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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子倒是沒有這個意識，他一邊去打井水一邊道：「你可別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就算練成了，也是悔恨終生。」

小蕊自然知道。她回去倒了熱水，擦了擦身子，換了件紙廠的員工衣裳，挽起袖子去撈麵給李果子。

「吃吧，今天且還有場硬仗要打，那麼多的帳目，我現在想想頭都疼。」

李果子喜歡什麼都放醋，小蕊喜歡什麼都放點辣子，楚國的商人每次來賣辣子，他們都是準要買的。

「今天該買辣子了。」

小蕊道：「哎，上回買了那麼多，沒想到一個月就吃完了。」

李果子，「你吃的多，做什麼菜都要放點。」

於是去紙廠，下了班就去買辣子。他們去買，楚商也不要他們的銀子，只讓他們紙廠有新品的時候，能勻給他一點，「別看我是個商戶人家，但家裡的姑娘就喜歡讀書寫字，吟詩作賦，你們陵城的紙她最是喜歡，可是每每出新品，我總買不著。」

三人一來二去都熟悉了，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倒是沒什麼，李果子和小蕊作為內部員工，總是有些優惠和福利的，所以多少人想進紙廠做事都進不來，名額有限。

再者說，兩人還是帳房，福利比一般的人更多，就是小蕊一個人，每個月都能得到不少新品紙出來。

「咱們關係好，我也不瞞你，我那裡有些紙張做的不好，不能出去賣，有些小瑕疵麼，貴人們都不願意要，但是說句老實話，你筆墨沾染上去，瑕疵就被字給遮住了，只要不那麼講究，便也能寫。」

楚商眼睛一亮，「可以的，能有就很好了。」

李果子笑著道：「就看你要多少了，要是要的少，我就送你，要的多，卻是不能送的，按照市價的七成給，你覺得怎麼樣？」

自然是可以的！他就是這個意思！

楚商最喜歡李果子這種人，知道他的意思，馬上就能做成生意，而且這種紙來路正，不會引起糾紛。

楚商可不敢要來路不明的東西，在別的地方買可能沒什麼，但是在陵城，實在是不敢耍巧，不然以後就不要再想在這裡做生意了。

他們商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討論過陵城對於商戶的律法。這種律法乍看對他們商戶好——其實也蠻好的，但是好之外，卻也有著比其他城池更加嚴苛的要求。

比如，違規的東西不管是買的一方，還是賣的一方，一旦抓住了，審查明白是故意的，便要取消進陵城來從商的機會。

如今陵城就是個寶城——寶城可不是他自己說的，而是公認的，外面的人說寶城，就能知道是在說陵城。

楚商可不敢造次，他是個腳踏實地賣辣子的商戶，膽兒小，曾經親眼看見幾個同行被抓進陵城的監獄裡面去挖煤後，就不敢再生出觸犯律法的事情。

但他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的，賣個辣子就能遇見李果子和小蕊，別看兩人在其貌不揚，還只是個小帳房，但是名頭不弱，尤其是小蕊，會官字和漢字，算帳也快，聰慧，有不少兼職，小小的人，從剛來陵城就四處打工，如今到現在，已經跟各行的人都混了個熟悉，手裡有不少銀子，租的宅子也獨門獨戶了。

「你們快來陵城三年了吧？」

楚商問兩人，「快有買宅子的資格了吧？」

那可太是了！李果子美滋滋的，「還得半年，哎，我們早早的就去看宅子了，就等著買。」

不是本地的人，要三年才能有買宅子的資格。

小蕊提著一攤子辣子，道：「希望到時候房價不要漲了，如今朝廷還控制著房價呢，還是漲的可怕，我怕到時候我資格有了，卻買不起。」

楚商就笑著道，「你們還好，能慢慢的攢資格，我們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