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貫通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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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向下倒去，眼睛睜得極大，手指微微抬了起來。

“cut！”陳克辛噓了一口氣，不止是他，其他的工作人員同樣喘了一口大氣。如果他們再拍不好這場戲，只怕放工時間就晚了。陳克辛對蕭然方才的表演很滿意，他覺得那種慢得近乎靜止的感覺便是他想要的。

蕭然倒是相對理解陳克辛的風格，陳在鏡頭上的運用常常習慣以中遠景來攝入他想要的東西，再透過一些現場環境來陪襯。而且，他覺得陳克辛似乎有一個有趣的習慣——喜歡用背影鏡頭，若是仔細欣賞其作品，便可在其中發現這點。

接下來的幾場戲倒是容易拍了許多，譬如穿牆之類的鏡頭，那就需要藉助特效組的能力來做了。不過，特效組做這點小場面還是完全沒問題，不然蕭然那麼多錢豈不是打了水漂！

接下來的一場戲是見到那個神婆，蕭然在這裡曾經考慮過兩個演員來演這個角色，第一是吳蒙達。這個角色需要的就是喜劇成分，吳蒙達已經跟周星池合作了兩部片子，在這方面自然是綽綽有餘的，蕭然亦完全相信這個時代的最佳綠葉。

第二便是“鬼婆”羅藍，所以是“鬼婆”，是因為這位老演員演過無數的鬼片，與另一位被稱為“鬼王”的雷雨揚頗有異曲同工之處。羅藍是弱點就在於，其模樣完全不夠喜劇，而且瞧上去還很怪的感覺。

不過，蕭然終於還是拋棄了吳蒙達，畢竟如果是兩個男的一起演，這片子的陽剛氣息就重了。最終選擇還是羅藍，模樣有些陰森不要緊，化妝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在這裡，陳克辛要求羅藍的說話速度必須快得像子彈一樣，這就給羅藍造成了一些麻煩。好在她究竟是老戲骨，倒是很快就讓導演滿意了。

下面的戲因為蕭然想明白了自己如何來演，倒是很順利的。只不過，他演得順利，可陳克辛卻覺得不對勁了。盯著攝影機的畫面，陳克辛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郁了，不知為何，竟是連讓攝影師給了蕭然幾個特寫鏡頭，尤其是在眼神上。

驀然間，陳克辛渾身一震，他明白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蕭然的表演與他想象裡頗有不同，實在大有不同之處，這樣下來他就不得不改變拍攝方式了。

不要以為演員的表演與導演的排程完全無關，就譬如蕭然現在的表演，他面部不是沒有表情，可是更多的還是透過眼神和肢體語言來表達。這就逼得陳克辛不得不給蕭然特寫，否則很難感受到那種情緒。

叫了停之後，陳克辛走到一臉愕然的蕭然面前，躊躇了一下，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說：“然哥，你這樣演似乎不太好，間接控制了我！”

“控制你？”蕭然現在豈止是愕然，簡直就想大笑出來，哪有演員的表演能夠控制導演的事。忽然間，他愣住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極其真實的例子來證實演員的表演絕對不是不能控制導演。

那是歷史上的事了，那片子是《野獸刑警》，是金像獎最佳影片和最佳男主角，讓黃秋聲二次稱帝的片子。那部片子的導演是陳佳上，在那片子的前半部，陳嘉上控制得很好。可是，到了下半部，黃秋聲的表演太癲了，甚至逼得陳佳上改變了拍攝手法和劇本。

這是蕭然聽到的第一個關於演員的表演能夠逼得導演無法控制，第二個就是《槍火》，當初拍這片的時候，吳振宇亦是有自己的想法，想要讓自己的表演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