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意氣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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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孫屠子的口中，李徽得知姥山島湖匪的一些概況。目前島上湖匪連同家眷和被拘押的婦人奴僕等約莫有五百多人。其中湖匪只有一百四十餘人。

李徽之前一直納悶，湖匪為何人數這麼少，他們完全可以擴充人手，幾年時間，起碼也有個四五百人的規模吧。這個問題也得到了解答。

原來，不是沒有人加入。事實上許多人都想投靠馮黑子一夥人，畢竟打不過便加入，起碼可以活命，免受霸凌。但是馮黑子有個規矩，卻讓許多人望而卻步。那便是：想要加入，不能嘴巴上表忠心，而要送投名狀。簡單而言，必須手上沾血，背上人命。

光是這一條，便讓許多人望而卻步。入夥是一回事，殺人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是人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許多人加入只是想跟著起鬨，混口飯吃，不受欺凌罷了。真要他們殺人，自然是不肯的。

馮黑子這麼做自然是要讓他的手下對自己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手上沾血之後，他們便回不了頭了。但這也確實讓湖匪的人數無法快速增長。原本有兩百多人的匪幫，各種原因死了的傷了的殘廢了的除去之後，只有一百多人了。

除此之外，李徽最關心的匪巢之中是否藏有大量糧食物資的事也得到了證實。孫屠子說，水寨這幾年壓榨百姓搜刮了大量糧食物資，島上有專門屯糧的洞窟，堆得滿滿的。具體數量位置，總之夠湖匪們吃個幾十年也夠了。

此訊息被證實後，李徽的心情很是高興。這意味著剿匪之後的收穫將是巨大的，可以很快投入安民賑濟的工作中去。

孫屠子自然也交代了城中除他之外的其餘耳目。他是城中所有耳目的頭目，自然是瞭如指掌。長相住處，殺了多少人，幹了什麼事都清清楚楚。

而且，李徽也得知了一些傳遞訊息的規矩和內情。城中這些耳目，除了孫屠子之外都是沒有資格傳遞訊息的，他們只是孫屠子手下負責打探訊息的嘍囉。傳遞訊息只能是孫屠子親力親為。道理很簡單，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人人都能傳遞訊息，馮黑子那邊豈非不知道聽誰的，會造成訊息的混亂。

為避免訊息的混亂，或者是被人用假訊息誆騙，他們約定了特定的記號和地點。比如這棵老柳樹的樹洞便是精心選擇的地點。地點隱秘，且有可以藏匿訊息的樹洞，而且臨近湖邊。三根布條拴在樹枝上，便是有訊息囊在樹洞裡的標誌。

孫屠子交代，每三天，水寨負責傳遞訊息的兄弟都會駕船從不遠處的蘆葦蕩上岸，然後直奔此處取了訊息離開。倘若取信之人沒看到三跟布條，便會轉身就走，因為那代表著沒有訊息傳遞。

水寨若有什麼指示，也會在此留下訊息，孫屠子會自己來取。只不過標誌是在柳樹枝丫上架上一束蘆葦。

李徽交代，明日就是水寨來人取訊息的日子，若有回應的話，明晚便會有人將馮黑子看了訊息之後的回應送達。而孫屠子在送出訊息之後的每天都必須前來檢視回信，以免耽誤雙方的資訊溝通。

這一番審問之後，李徽知道了他所有想知道的一切。孫屠子沒有給李徽他們將自己凍成冰棒的機會，一開始還是李徽問一句他答一句，到後來，李徽問的沒問的他都侃侃而談，甚至學會了舉一反三，說的吐沫橫飛，神采飛揚。彷彿不是被審問交代，而是炫耀自己的所知一般。

李徽心滿意足，但臨回城之前，他決定檢視一下孫屠子傳遞的消內容，確定是否有其他貓膩。於是他讓其他人留在大堤上，自己去那棵柳樹下將皮囊取了出來。上面的內容確實如李徽所料，正是向馮黑子一夥稟報昨晚城中火拼的訊息，並且告知馮黑子等人，城中新來了一些北邊逃下來的女子，個個年輕漂亮，是大戶人家的家眷。請求馮黑子帶人乘此良機攻入城中，將流民武裝和縣衙的人手全部絞殺，搶了那些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