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登仙 完結+番外_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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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璇璣，也不是璇璣”，“就如你下凡投生為楚靈瓏，是你，也不是你”，無憂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太多的感情，可這樣，卻反而不像無憂。

至少，提及璇璣時，她不應如此冷靜平寂的。

清胥微愣的看著無憂，她的眉眼、神態一如從前，只是眼底深處，就如一汪深邃的寒潭，從前能見到裡面湧動的情意，能看到滿天繁星的光亮，可現在，留下的，只有沉寂和晦暗。

“阿憂，你怎麼了？”，清胥眼角微紅，抬手拂過她的眼，深情繾綣，無憂眉頭微皺，想說什麼，又不知說什麼，只覺心底空落落的，她一如往常般，把清胥攬在懷裡，緘默不語。

兩人相偎，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氣息，同樣的溫柔，同樣的擁抱，卻讓清胥感受不到無憂曾經熾烈的情意，只如清風拂過，彷彿擁有天地，卻沒有擁有身側的人。

天際驟然間風雲變色，極遠處傳來低低的呼喝聲，那聲音起初很遠很飄渺，漸漸的愈發響亮，彷彿響徹三界，聲音晦澀不明，但帶著獨有的語調，彷彿是源自上古，晦澀難懂的巫蠱之語。

聲音愈發激昂，仙界為之震動，一股強大青色光柱貫徹天地，化身為一條巨蛇，遮天蔽日，龐大的威壓傾瀉而來，逐漸匯聚成一團青芒，吞吐呼吸著，漲縮間，有如孕育著什麼似得。

“這是？”，無憂微微蹙眉，“巫族的上古禁咒”，

於此同時，圍繞著那股青芒，四周不斷有七色光柱衝入九霄，在碩大的青芒周圍形成狼、豹、孔雀等圖案，妖氣大漲，跟青芒制衡。

“巫妖兩族緣何又生出是非？”，清胥臉色微冷。

“這是巫族在迎接祖巫降世！妖族想要阻礙巫族！”，無憂身形憑空消失在原地，“我前去看看”。

她沒有如從前般，含笑著伸手拉住自己，而是徑直掠去，讓清胥眼眸微黯，卻是放心不下，跟著無憂而去。

大地刻畫著複雜古樸的圖案，巫族的長老，披著白袍，手執蛇頭巫杖，盤坐成一圈，臉色凝重，隨著口中的咒語，巫杖發出團團光芒，灌注到圖案裡，而所有的巫族人，都一圈圈的圍著，四肢伏地，口中念著咒語，恭迎祖巫降世。

遠處幾道遁光而來，狼族、孔雀族、豹族，甚至連狐族南沁都現身，沉臉望著巫族，似是在徘徊猶豫，只是其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妖氣，在干擾著鼓動著的青芒。

“妖族各部，巫妖大戰早就平息千年，莫要徒生是非”，巫族長老厲聲喝道，“若是爾等敢阻撓祖巫降世，巫族全族，定與妖族不死不休！”。

“巫妖兩族，結了上千年的血海仇恨，若是眼下，我們不阻礙祖巫降世，誰能保證，擁有祖巫的巫族，復興之後不會立刻對妖族下手呢？”，狼族算是妖族裡勢力最大的一族，狼王鬚髮皆白，朗聲說道。

巫族長老不語，只是嘴裡的咒語唸的愈發急促，“狐王如何看？不如我等即刻動手”，狼王可以看不起妖族其他各族，但對南沁還是抱持著幾分尊重。

南沁蹙眉不語，只說道，“天帝對妖族強制徵兵伏魔，妖族實力大為削減，若是眼下跟巫族再撕破臉面，恐怕，會支離破碎，一蹶不振”。

“那難道眼睜睜的看著祖巫降世？”，狼王皺眉說道，“仙界早有傳聞，若是祖巫降世，天帝賞給巫族的封地，將會是在妖族的腰腹，彼此自難以避免紛爭，不如趁早下手”。

南沁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天帝就當真容不得妖族，非要逼的巫妖兩族殘殺，才不會威脅仙界安寧嗎？

帝王權術，果真心狠手辣。

青芒愈發蔥翠，有如一塊碧綠的玉，裡面彷彿有水流動，絲絲氣息纏繞，生機勃勃，幾位巫族長老的鬚髮皆白，蛇頭巫杖長出翠綠碧葉，化作縷縷綠芒，皆匯入到青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