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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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麻煩不斷，而我的日子卻依舊清閒。

除了每月定期入宮向皇帝請安之外，我平日裡不是去參加世家的宴會，就是駕著馬車去郊外遊玩。只不過每一次都是浩浩蕩蕩幾十人跟前跟後，生怕我受到一丁點打擾。

好吧，要維持皇家排場，可以理解。

邊關的訊息接二連三地傳回京城之後，一開始只在上層社群傳播，漸漸地普通百姓也知道了，便開始人心惶惶。有些人就動起歪腦筋，京畿周邊出了幾起團體作案的劫殺事件。有富商的貨車被洗劫一空，押送人員一個活口都沒留。

裕王現在應該忙得焦頭爛額，所以他派人召寧王趕緊回京。

而我趁這個時候，開始調查方意安藏在那座私宅裡的秘密。

學了幾個月的開鎖，終於成功撬開了石室門上的銅鎖。

“該不會是什麼生化武器吧？”為了保險起見，我戴了自制的防護口罩，舉著火把靠近那個被關押著的未知生物。

在光亮之下，對方並沒有表現出攻擊性，而且我也看出來，這是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動物。

他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布料，哪怕身體蜷縮在那裡，也能明顯看出其性別特徵，而且身上新舊傷痕疊加，瘦得只剩下一副骷髏架子似的。

“喂！你還能說話嗎？你是什麼人？”我試著跟對方交流。

亂蓬蓬的花白頭髮，幾乎把臉都遮住了，看不清楚表情，一張嘴只有一個烏黑的洞，沒有牙齒也跟沒有舌頭。

我被嚇得抖了一下，手裡的火把差點都掉了。

剛好牆壁上有插放火把的石臺，我放好了之後，重新來到那人身邊。實在不敢相信，這樣折磨之下，還能活著，是怎樣的生命力……

“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聽懂我的話，我嘗試想要解開他身上的鐵鏈時，他瑟縮著要往角落裡躲。

“別動了，我幫你……幫你解開這些……”

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把鐵鏈都拆了下來，然後我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蓋到他身上，半扶半架著帶他離開了這裡。到了外面，叫來侍衛幫忙，把他偷偷藏進我的馬車裡，帶回公主府。

等四個宮人一起合作把那人清洗乾淨，換上合身的男裝衣裳之後，才向我彙報。

“讓府醫替他看看吧。”我揉了揉眉角，現在開始有些後怕，這件事被方意安知道之後，我該怎麼跟他解釋。

公主府的府醫是孫苓薇，一來我信得過她的醫術，二來她跟宮裡沒有關係。當初聘請她的時候，我也答應了只要公主府裡沒事的時候，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回醫館看診或者開課授徒都隨意。

等我也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時，卻看到孫苓薇趴在病人床邊哭得很傷心。

一時我也沒敢上前，邊招來剛才近前伺候的宮人，“怎麼回事？人沒救活？孫大夫怎麼哭成那樣？”

“回公主，人還活著呢，但孫大夫為何要哭奴婢也不太清楚……”對方這會兒跟我一樣迷惑。

於是，我好奇地上前想問問看，但目光落到躺在床上的那人五官容貌時，當下倒抽了一口涼氣，連退了兩步。

“怎麼……怎麼是你？”

難怪孫苓薇會哭成淚人，一般人看到自己二叔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都很難保持平靜。

我也沒想到，以為已經偷偷離開京城孫東棠，其實根本沒離開過，只是變成了階下囚。

孫苓薇已經做完了基本檢查，調整了情緒之後，向我解釋著，“他身上經脈骨骼多處斷裂又被接好，還有無數外傷，有新有舊，指甲跟牙齒都被拔了，舌頭也被割了大半，就算治好了，身體虛虧也達不到常人壽數，更無法再做任何體力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