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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四天前才出來的訊息，那麼關武已經駕崩就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

「關昊還沒有解決掉他的好兄弟關武就駕崩了，看來晉國是要亂上一亂了。」關寧一抱起閨女，拍著閨女的後背哄著。

晉國肯定要生出些亂子來，無論關昊能不能成功壓住他的好兄弟，他都得去一趟晉國，要是關昊佔了優勢，那他就去給關昊幫忙，讓關昊欠下秦國的人情，要是關昊處於劣勢，那他更得去晉國，把晉國攥在手心裡。

小閨女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奶娃娃，沒心沒肺地想伸手去抓自己爹爹的頭髮玩，不過被包在襁褓裡，隨便她怎麼動都掏不出來手。

「安和，先把孩子抱到乳母那邊去，讓乳母帶一會兒。」明知孩子聽不懂，謝琚還是不想讓孩子聽見他和關寧一接下來要談的話。

「誒。」安和上前抱過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的小公主，穩穩地出去了。

謝琚在安和抱著孩子出去之後，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來。

「卿卿，我多麼不想你去晉國。」他們的孩子才剛出生，關寧一就要遠赴他國奔走。

關寧一張開雙臂：「阿琚，你抱著我。」

謝琚從善如流，把關寧一抱住，讓關寧一的頭貼著他的腰。

「我也不想離開你和閨女。」關寧一貪婪地吸取著謝琚身上的氣息，「為了以後我們一家人能永遠在一起，我不得不去。」

謝琚手指插入關寧一的髮絲中，一下一下地輕撫：「那……至少等出了月子。」

女子生產都是要坐月子的，謝琚按著關寧一也要坐月子，不許他亂動，怕留下生產帶來的病根。

關寧一也規規矩矩地坐月子了，他也想好好地把這一個月給坐過去，晉國那邊事發突然，誰也不想的。

「卿卿，我好捨不得你。」

……

又是一年春，又是長亭畔。

今年的柳樹都還未來得及生出完整的新芽，只有一點點翠綠。

謝琚折了一支生得好的，慢慢地編成了一個環。

謝瑛抱著謝瑤，站在遠一點的地方，沒有過去打擾。

謝瑤大概是有感自己爹爹要出遠門了，她很久要見不到爹爹了，一直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不管是謝瑛還是乳母都不管用，只有謝琚能安撫下來。

只是此時謝琚在送別關寧一。

「此次前去晉國危險重重，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還有，不許騎馬，我已經通知過秦英豪了，讓他替我看著你，你要是放著馬車不坐敢去騎馬，秦英豪會給我告狀的。」謝琚的動作再慢，手上的柳環也還是編好了。

他不敢抬頭，怕多看一眼關寧一，他就不捨得放人去晉國了。

「我記住了，我都聽你的。」關寧一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來，「你在家裡要照顧好我們的閨女，還要教她說話，等我回來，要聽閨女喊爹爹的。」

謝琚慢慢地捧著柳環，戴在關寧一的頭頂上：「你放心，我們閨女一定會像我們一樣，特別聰明，學說話肯定也快。」

其實晉國的情況哪怕再複雜，也遠遠沒有到謝瑤都能說話了關寧一才能回來。

就是不捨。

再不捨，關寧一還是要榻上前去晉國的路，臨別前關寧一抱了謝琚許久，彷彿要將謝琚的味道與溫度全部都烙印下來才作數。

「阿琚，等我。」關寧一留下最後一句話鑽進馬車，連馬車的簾子都不敢多掀開一眼。

越是相處得久了、深了，就越難以忍受離別的苦楚。

分明去年分開之時，還沒有這麼難受的。

關寧一捂著胸口咬著唇，靜默了許久，聽著謝瑤的哭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只有隊伍行進的動靜才放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