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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才知道，原來那是源自一種難以自控的情緒，它常常被人們稱作為愛情。

他喜歡顧書年。

而且早在不知不覺中，這份喜歡已經深到令他再也無法將目光移開的地步。

顧書年洗完澡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催促傅遠洲去洗澡，因為回來的路上兩人都淋了雨，而且傅遠洲為了幫他遮掩，淋濕的程度遠遠超於他。

房間內重新歸為平靜，吹乾頭髮的顧書年，掏出手機開始搜尋。

——該怎麼向喜歡的人表白呢？

底下的答案太豐富，他甚至有些看不懂，於是他又換了另一種表達。

——面對喜歡的人，要怎麼在不冒犯的前提下主動呢？

這次顧書年看到了很多很有建設性的建議，他點開平板的備忘錄一一記下，專心致志到傅遠洲快速洗漱完，站到他面前他都一無所知。

傅遠洲並不想冒犯心上人的隱私，他沒有垂眸望顧書年的平板，而是退開半步溫聲問。

「年年，明天想去鳴妙塔玩嗎？」

顧書年鬧了個大紅臉，他迅速將平板翻面放好，瑩白的臉頰蒸騰起熱意：「好啊。」

「嗯。」傅遠洲問，「室內的溫度太高了嗎？」

「啊？」

傅遠洲平靜地說出一個足以讓顧書年不平靜的事實：「你的臉很紅。」

空氣中的曖昧因子不斷浮騰起，想到剛剛記下的備忘錄，顧書年定定望著傅遠洲，最終鼓起勇氣問：「哥，你現在…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他要主動的第一步，就是要弄清楚這個事實。

「有。」

傅遠洲的坦率讓顧書年不知所措，他茫然地攥緊手，眼睛睜得圓圓的，低聲重複：「有喜歡的人了……喜歡的人。」

即使兩人並排坐著，傅遠洲也比他高出一個腦袋，他垂眸望著情緒忽然發生波動的心上人，抿了抿唇緩聲道。

「嗯。」

「年年，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我暗戀你半年了，也有可能是更久。」他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在這一刻開啟閘門，「原本我想等你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再跟你告白，但是我有些忍不住。年年很討人喜歡，在學校會收到很多情書，我也給年年寫了情書，它們被我藏在了鎖上的抽櫃裡。我可能寫得不好，但我希望年年能收下看一看。」

他又補充道：「如果年年願意的話。」

過去半年裡，他寫了五十二封情書，每一封都寫得很認真，包含他所有的愛意和心動。他將自己的心意都鎖在一個封鎖秘密的抽櫃星星盒裡，想要等兩個月後送給十九歲的顧書年。

可這世上很難有完美無缺，他計劃過很多次告白，設想過很多種告白的場景，只是沒有哪一種比現在更糟糕了。

臥室裡什麼都沒有，沒有鮮花沒有浪漫，沒有書上說的儀式感，只有他和顧書年。

而此時此刻，聽完這番話的顧書年完全呆住了，他沒有想到舍友說的是真的，在他察覺到自己心意的第一天，就聽到了心上人的告白。

他覺得這一刻，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人。

他很高興，又很害羞，臉上的緋色漸漸暈染至耳廓，甚至蔓延至身旁人。

他們兩人的耳朵都紅了。

「年年，哥哥嚇到你了嗎？」

「沒有。」顧書年搖頭，他側眸望向身旁人，臉頰兩側的酒窩漸漸顯露，「小洲哥哥，小的時候我以為你的洲是小船的舟，因為那個時候許叔叔跟我說過在河面飄揚的小船也叫舟。」

「後來長大了，哥哥跟我說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是另一個洲。」

他露出有些羞赧的笑：「小時候我覺得小舟哥哥就像帆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