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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問愈發訝異,沉吟道:「這是……正大五年的詩,那時我在南陽做縣令,猛聽見大昌原四百金軍勝了蒙古八千鐵騎,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貴主上雖為閨閣女子,想必也是憂國之人,不為喜愛此詩,實是心喜大昌原之勝。」

九娘眼眶盡濕,似有無限感慨。迴雪十分乖覺,見狀便請元好問歸座,又扶著母親坐下,笑著向父親道:「爹爹,女兒再去拿些酒來。」驛丞笑道:「好,只是要快些。你母親難得說起舊事,若今日錯過了,以後可再聽不到。」迴雪笑道:「那爹爹可要聽得真些,回頭再告訴我。」一行說,一行像只輕捷的小兔般跑遠了。

驛丞又給元好問斟酒,元好問道了謝,復又對九娘道,「貴主上喜愛這樣的詩,莫非平日裡也愛讀蘇辛?」

九娘嘆道:「是。蘇辛荊溫,乃至漢魏晉唐名家詩賦,無所不讀……」一語未畢,卻聽輕靈的腳步聲響,迴雪取了酒回來,笑道:「爹爹,娘在誇誰,是我麼?」

九娘忍俊不禁,笑道:「一個姑娘家,怎麼學得這樣油滑,倒像極了………」迴雪聽她戛然而止,連聲追問像誰。九娘一戳她的臉頰,笑道:「像瓦子裡說書的。」驛丞瞧著她們母女只是笑,神色間十分溫柔。迴雪又笑著催母親繼續說舊事,卻聽九娘淡淡笑道:「都是從前的事了,多說無益,反叫元學士引動愁腸。先生路途辛苦,原該早些安置才對。」

「夫人。」元好問忽然起身,向九娘深深一揖,「夫人可知老朽為何在垂暮之年離鄉背井來到此地?」九娘搖頭,驛丞忙問道:「先生是會友,還是赴任?」

元好問肅然道:「元某雖未殉國,卻也決不另仕新朝。壬辰年汴京城破時,蒙古張萬戶[1]往宮中取走了國朝九帝實錄,元某聽聞他此時在獲鹿,便圖一觀。」

昔年元好問進士及第,曾任史館編修,金國滅亡後,他為使故國不致凐滅於典籍之中,多年來奔走於晉冀魯豫間,遍訪故舊,廣輯史料,又在家鄉忻州建野史亭求集片言,一心為國修史,天下皆知,既聞《金實錄》的下落,便不顧風燭殘年,千里迢迢遠赴河朔。

元好問痛聲道:「自古道『國亡史作』,書生之用,盡止於此。只可惜戰火之下許多卷冊文字灰飛煙滅,我欲將國朝大政事、大善惡、興廢存亡匯成一書,名曰《金源君臣言行錄》,以彰後人。此書若能成,元某死而無憾。」

那驛丞十分感動,正色道:「先生大賢大才。此行良苦,若我能有效力之處,請先生盡說無妨。」

元好問嘆道:「使君能容我安度一夜,元某已是感謝之極。只是夫人……」他轉身看向九娘,「不知可願相助?」他見九娘默默不語,驛丞滿面不解,又苦笑道:「張萬戶取走的實錄之中,並沒有哀宗實錄,起居注也早已散亡。夫人昔年所事,必非尋常之家、尋常之人,若能將舊事告知元某,想來定能相助撰史。」

驛丞與迴雪皆十分驚詫,迴雪奇道:「先生是說,我母親認得前朝皇帝?」

元好問頷首道:「正是。姑娘方才向老朽行禮,這禮數可是令堂親授?」迴雪點頭稱是。元好問苦笑道:「這便是了。姑娘有所不知,此禮並非民間之儀,原是汴京宮中的舊禮。令堂教此禮給姑娘,想是因為姑娘出生已為大蒙古國的百姓,生而不知有金,令堂難忘故國,又不願教你生而有恨,便教習此禮,卻又不對你明言。」

迴雪不敢置信,睜圓了一雙碧清妙目,挽著母親低呼道:「娘?!」驛丞也怔了一會兒,回過神來見九娘垂頭不語,便溫言道:「元學士要為國修史,這是正經大事。你若果真知道些義宗皇帝[2]的事,就告訴元學士吧。」他頓了一頓,又對元好問道:「先生修史,我夫婦自當竭力相助。只是,九娘多年來從未對我提起一字,想來是有許多事不便相告,若涉及內人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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