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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暮煙喉結不自覺一滾。

他強行剋制著語氣道：「困了就睡一陣，飛機上不拍攝，快到時候我叫你。」

一聽到「飛機上不拍攝」，溫渺渺心神一下就鬆懈了，他小腦袋點了點，含糊說了句「麻煩您了」，眼皮就立刻闔了起來，飛機還沒起飛，他就先進入了夢鄉。

溫渺渺當然不會知道，席暮煙盯著他的睡顏又看了足足半分鐘，才剋制收回視線，垂眸重新看向手裡一直震個不停的手機——

施柔：你怎麼不說話了？

施柔：起飛了？

席暮煙修長手指動了動，沒忍住發了個浪，他回復道——

還沒，就是魂被渺渺勾走了。

施柔：……

施柔：？？？

施柔：你不提我都忘了，你這微信頭像，到底是不是為了那小oga用的？現在趣果那條投票的官博和你自己微博評論都炸了你知道嗎？粉絲們可都是火眼金睛福爾摩斯。

席暮煙唇角勾了一下，坦誠而又簡潔回了一個字：是。

施柔：席大影帝真夠長情的，如果我沒記錯，從我認識你你頭像就是這個。

席暮煙莞爾，何止是從那時候起？

他早在七年前同渺渺分開後不久，頭像就一直是這個了。

大概是見他沒再回，那邊施柔又發來一條：那渺渺知道了嗎？

席暮煙下意識偏頭看了溫渺渺一眼，溫渺渺依然熟睡，呼吸均勻平穩，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還探出粉嫩小舌尖舔了舔唇瓣。

席暮煙眸光定了一瞬，就又觸電般收回，他回憶了一下從之前在車上韓言提到他的微信頭像之後溫渺渺的反應，不太確定回道——

應該是知道了，但可能沒信。

施柔不理解：那你也不打算告訴他？

耳邊彷彿又迴蕩起了溫渺渺一句句客氣的「對不起」「謝謝您」「麻煩您」，席暮煙抬手捏了下眉心——

暫時不了，怕嚇到他。

然而這條資訊剛剛發出去，席暮煙一側肩膀就驀然一重。

是溫渺渺的小腦袋靠了上來。

靠得太近了，溫渺渺呼吸時候的溫熱氣流都盡數噴灑在席暮煙頸側。

席暮煙呼吸一滯，他垂下眸子，視線定格在溫渺渺修長白皙的脖頸，還有他亳不設防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後頸。

席暮煙下意識舔了舔犬齒，alpha的本能在這一刻展露無遺——想咬。

半晌，席暮煙驀地闔了下眸，他偏開視線又給施柔發了條資訊——

先不聊了，落地再說，肩膀借出去了。

發完這句，席暮煙就乾脆利落退出微信，開了飛航模式，之後闔眸輕微動了動身體，力求充當一個足夠舒適的靠枕。

不久後，飛機起飛，又逐漸趨於平穩，直到攝像組扛著裝置過來，席暮煙都一直沒變換過姿勢。

負責席暮煙和溫渺渺這組的跟拍過來便要同兩人打招呼，但他一聲「席老師」還沒出口，就見席暮煙抬起食指豎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跟拍一凜，注意到了兩人姿勢，他頓時就顧不得說話了，眼前一亮，手快過腦子就迅速連按快門。

一連拍了不同角度又是遠景又是特寫，跟拍才捨得放下裝置，朝席暮煙用氣音道：「這素材可太絕了，謝謝席老師配合，那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

話落，跟拍便要帶著裝置退出頭等艙，可他還沒來及動作，卻被席暮煙低聲喊住了。

「勞駕，」席暮煙壓低嗓音道，「照片可以先發我兩張嗎，不外傳。」

跟拍愣了愣，一時間想不明白不往外發為什麼還要提前要照片，可對上席暮煙自然也不敢問，只好連聲應下